特朗普重新当选,会对中国人赴美旅游产生哪些影响?
我们从美国历任总统执政时期,对华发放签证数量+拒签率的数据,可以洞悉一二。
我们首先是一图流——美国对中国护照持有人(不包括香港、澳门和台湾三地)签发的B类访客签证(也就是大部分中国人所持的“美签”)的数量和拒签率。
按照数量和拒签率,大体可以将中国赴美旅游分为几个阶段:
克林顿总统:起步和调整
第一个阶段是克林顿总统及其以前的阶段。
这一阶段中美的经贸往来和今天相比还很少,美国每年签发约20万张左右的美签,并且绝大多数是只能用于商务用途的B-1签证。当然,这一时候签发的也以单次入境签证为主,真的就是“来一次办一次”。
1999年开始,美国将大部分美签调整为了商务和旅游两用的B-1/B-2签证,并开始签发1年有效期、多次入境的签证。
这使得中国开始出现了一批短时间内可以“说走就走”去美国的中国人——他们多以在华美国企业雇佣的中国籍职员和家属为主。
在这样的政策刺激下,2000财年(1999年10月到2000年9月,下同),也即克林顿总统任期的最后一个财年,美签数量第一次突破了20万张,达到了24.6万张的水平。
小布什总统:多事的八年
2001年,共和党的小布什总统继任。
虽然2001年12月中国加入世贸,美国企业和中国之间的经贸往来大幅度扩张,但是由于2001年9月美国911连环恐怖袭击事件的影响,美国在2002财年大幅度收紧签证政策,美签数量也下降到了21.7万张。
随后2003财年中国爆发SARS,美签数量更是下降到了15.5万张。
因此,小布什总统的第一个任期,美签数量总体而言竟然是下降的——从2001财年的26.9万张下降到2004财年的19.4万张。
当然,911事件也好、SARS疫情也罢,影响都会过去。2005年小布什总统的第二个任期,是中美签证整体比较稳健发展的四年。
一方面签证张数从2005财年的24.9万张成长到2008财年的37.2万张;同时,随着2006财年起美国政府开始统计美签拒签率,拒签率也从2006财年的25%下降到2008财年的18%。
这一段时间也是美国驻华使领馆开始大扩建签证部门的开端——2003年,驻沪总领馆领事处搬迁到梅龙镇广场;2006年,驻穗总领馆领事处搬迁到了天誉花园;2008年,大使馆整体在亮马桥落成新馆。
奥巴马时代:爆炸性发展
奥巴马总统就任的第一年(2009年)恰逢环球金融风暴,美签张数不可避免受到了一些影响,从37.2万张下降到了36.2万张。
但是很快美国人就意识到,中国人是相当好的游客——美签拒签率从2009年的16%下降到2012年的9%。
而随之而来的签发张数,也从2009年的36.2万张三连跳到2012年的99.9万张。
奥巴马总统任内对中国游客是十分有诚意的:2009年,美方决定在珠江新城新修一个大型领事馆(2014年落成),以便处理更多的签证申请。
中国游客也并没有让奥巴马总统失望——签证一发,赴美旅行的最大门槛也就没了。
与之相伴的,是滚滚而来的中国游客和消费——在2014年APEC峰会上,奥巴马表示2013年有180万中国人前往美国(大概每张签证带来了两次入境),为美国经济贡献了210亿美元(平均每次消费一万美元,约合1290亿元人民币)和10万个工作岗位。
尝到甜头以后,奥巴马总统自然想着继续赚下去。
因此,中美在2014年11月达成协议,互相为对方签发十年有效期的多次入境签证(也即“十年美签”)。
奥巴马信誓旦旦地表示“这项协议可以帮助我们把(219亿美元和10万个工作岗位)这些数字翻两番”——白宫预测到2021年赴美的中国人,每年预计会带来850亿美元(大概相当于700万中国人赴美)。
事实上,十年美签实施以后,美签数量在2015年达到巅峰的222.9万张(是十年前的十倍)。
同时,拒签率也一直稳定在10%到12%左右。
2016财年,虽然因为大家不再需要重复申请签证而回落到199.2万张,但仍然是相当高的水平。
特朗普时代:好日子没了
特朗普总统的第一个任期内,美签事实上遭遇了罕见的双杀。
单从签发数量上来看,2016年有199.2万张美签、2017年尚有145.4万张,2019年已经只有102.2万张了。
如果说总量的减少,还可以用“很多人不再需要重新申请签证”解释的话,美签的拒签率的上升则是更加显著的变化。
美签拒签率从2016年的12%,上升到了2019年的18%。
疫情期间,虽然申请批准数量大幅度下降,但拒签率还在进一步上升——2020年为22%,2021年甚至达到了79%;即使是在疫情之后的2023年,都达到了27%的高水平。
总得来说,即使在刚刚过去的2024财年,美签达到了66万张,比2023年的27万张增长了144%,但是仍然只有2019年102万张的64%。
与此同时,2019年事实上已经是(2013-2019)七年中最差的一年,102万张的数字不到2015年高峰期223万张的一半。
而如果考虑到2014、2015两年签发的十年美签的过期,我们对于中美航线的未来仍然保持相当谨慎的态度——这些美签过期后能否顺利续签,大概率还是未知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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